要我说,穆沙拉夫的教训,在巴基斯坦军政圈子里就是根拔不掉的刺,谁都不敢忘。1999年穆沙拉夫靠政变当上总统,一开始美国对他态度硬得很,直接搞了制裁。结果2001年“9·11”事件一发生,美国要打反恐战争,离不了巴基斯坦帮忙,态度立马来了个180度大转弯。不仅取消了制裁,还前后给了超过100亿美元的援助,把穆沙拉夫当成了“铁盟友”。

穆沙拉夫一看美国这么够意思,就一心抱着这条大腿不放,全力配合美国反恐。可他没想到,这一配合把自己坑惨了。巴基斯坦士兵在反恐行动里死伤一大堆,还时不时被美军误炸,国内老百姓对这种“跟着美国跑”的政策越来越不满,反美情绪越来越浓。到最后,穆沙拉夫成了孤家寡人,盟友跑了、民众骂了,只能灰溜溜辞职下台,晚年过得特别凄凉。这段历史明明白白告诉巴基斯坦的掌权者:美国的援助从来不是白给的,跟着美国的节奏走,迟早要丢民心、丢权力。
现在轮到穆尼尔元帅面对这摊子烂事了。这位元帅能在半年内迅速崛起,坐上国防军总司令兼陆军参谋长的位置,手握三军指挥权,还能间接掌控核力量,靠的就是2025年5月印巴冲突里的战功。当时他指挥的“铜墙铁壁”行动成功挡住了印度的越境袭击,甚至击落了印度的“阵风”战机,一下子在国内名声大噪,之前铁腕应对反对党带来的负面舆论也全没了,还成了巴基斯坦时隔65年首位现役陆军参谋长晋升元帅的人。
可风光背后全是麻烦。穆尼尔上台后,内外问题一大堆:国内极端主义越来越猖獗,都渗透到首都伊斯兰堡了,巴基斯坦塔利班、俾路支解放武装经常搞恐怖袭击,不光杀军警,还盯着中巴经济走廊的基础设施下手;政坛也乱得很,联合政府根本撑不起来,全靠军队硬撑着;外部还有阿富汗边境的动荡,难民、武装分子来回窜,想管都管不过来。偏偏在这节骨眼上,特朗普政府又来添乱了。
特朗普施压的套路,跟以前没什么两样,还是老一套:一边拿援助当筹码,一边提一堆要求。了解情况的都知道,美国之前就多次以“反恐不力”为借口,暂停对巴基斯坦的援助,一会儿冻结2.55亿美元,一会儿又停掉绝大部分安全援助,最高的时候停了13亿美元。现在特朗普第二任期搞所谓的“务实外交”,嘴上不怎么指责巴基斯坦了,但要求一点没少。
具体来说,特朗普政府一是要巴基斯坦在反恐上更卖力,重点打击塔利班和“哈卡尼网络”,还得配合美国在阿富汗的相关行动;二是想让巴基斯坦在地区事务上跟美国保持一致,尤其是在印巴关系上不能太强硬;三是明里暗里打探巴基斯坦核力量的情况,想让巴方接受更多核监管。说白了,就是想让巴基斯坦变成美国在南亚的“马前卒”,听美国的指挥。

换谁处在穆尼尔的位置上,都得犯嘀咕。答应美国吧,穆沙拉夫的例子就在眼前,老百姓肯定不答应,国内反美情绪本来就重,要是再跟着美国走,搞不好自己也得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。而且巴基斯坦的核力量是国家的“压舱石”,主要是为了应对印度的威胁,怎么可能听美国指手画脚?可要是不答应,美国大概率会再次暂停援助,还可能在国际上给巴基斯坦使绊子,比如在金融、贸易上搞限制。
更关键的是,穆尼尔现在的地位虽然靠战功稳住了,但根基还不牢。国内反对党一直盯着军队的动向,要是在对外政策上出了岔子,反对党肯定会借机发难;军队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,稍有不慎就可能出问题。所以穆尼尔只能小心翼翼地权衡,既不能跟美国彻底闹僵,也不能丢了国家利益和民心。
从目前的情况看,穆尼尔的应对策略很谨慎。一方面,他没有直接拒绝美国的要求,而是派人与美国官员接触,嘴上答应会加强反恐,但没具体说怎么干、干到什么程度,给自己留足了余地;另一方面,他反复强调巴基斯坦的国家主权,明确表示不会在核力量问题上让步,还特意加强了与中国的合作。之前穆尼尔两次会见中国高层,就是想借中巴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关系,对冲美国的压力。毕竟中国一直尊重巴基斯坦的主权,还帮着巴基斯坦搞经济建设,是真正靠得住的朋友。
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穆尼尔现在就是在走钢丝。他必须在讨好美国和保住民心之间找到平衡点,还要稳住国内的政局和军队的团结。穆沙拉夫的前车之鉴就像一面镜子,时刻提醒他不能重蹈覆辙。对于穆尼尔来说,美国的援助固然重要,但国家利益和民众支持才是根本。要是为了眼前的援助丢了根本,就算暂时稳住了地位,迟早也会栽跟头。

接下来,穆尼尔大概率会继续采取“软抵抗”的策略,表面上跟美国合作,暗地里坚持自己的底线。比如在反恐上选择性发力,打击一些美国重点关注的武装分子,但不会完全按照美国的要求来;在地区事务上,还是会把应对印度的威胁放在第一位,不会因为美国的要求就妥协。同时,他会进一步深化与中国的合作,靠中巴经济走廊的发展带动国内经济,让老百姓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,这样才能稳住自己的支持率。
总的来说,穆尼尔面临的局面比穆沙拉夫当年更复杂,既要应对美国的施压,又要处理一堆国内问题。但有了穆沙拉夫的教训,他应该会更加清醒,不会轻易被美国牵着鼻子走。毕竟,对于巴基斯坦这样的国家来说,只有坚持独立自主,维护好国家利益和民众的利益,才能真正稳住局面,这也是穆尼尔当下最该守住的底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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